“温言,你找死!”温言坐在凉亭下,见到沈耀怒火中烧的样子,她冷笑,“生气啊,当初下蛊怎么就没想到现在呢。”“你要报复我也不需要用这种手段!”沈耀的理智已经快要没了,“这话你对他说。”谢云将温言拉到自己身边,保护的意思太明显,沈耀恨意的看着他,“你不是想知道沈辛禾的娘是谁吗,就是她,你跟我抢女人啊!”谢云怔住,去看温言,后者远离他们的走了几步,“嗯,是我,他给我下了情蛊,这辈子只能有他的孩子,所以你明白了吧,为什么我没有选你。”温言平静的告知谢云,她先选周浔之的缘由。秋凉的风吹在三人的脸上,心结,从一开始就有,温言转身要离开,谢云冷寒出声,“你要去哪里。”“与你无关。”温言漠然的依旧要走,“我让你走了吗,这点过去我又不在乎!”谢云拦在温言的面前,她低垂着头,“看着我。”修长的手指捧起紧绷的脸,眼神认真,“我不在乎,我只要你留下来。”“哐啷”的刀落地声音,沈耀再也无法忍受的离开了,他的心口很痛,痛到此刻他狼狈逃离。谢云宁愿舍弃天家人身份,放弃犯大罪亦能免死的机会,也要和温言相守,他怎么能,怎么能比他爱得深。沈耀提前离开了大都,去往东部,他怕再多待一天要疯掉。由爱转恨的感情,发生在一瞬间。本就桀骜的性情,变得喜残暴,他整治东部的官场,以铁血手腕出名,和他以往的圆滑截然不同。温言对谢云坦白了过往,不是她自己选择的无可奈何,与现在她主动的选择不一样,她有承担后果的准备,“你想见沈辛禾吗?”“不想,只会平添烦恼。”“你可真是无情的娘。”“没错,我就是这种女人,你小心些,没用了我就踹了你。”“你试试。”谢云的脸上,勾出浅笑,吻上说无情话的软唇。都被绝户了,也只是借他报复,一点也不无情,甚至他想怜惜补偿。在温言不知情的私下里,谢云和周浔之谈判了,要求对方退出。谈判的结果不如意,并且都震惊对方竟然能做到这一步。茶馆的雅间里,两个矜贵的男人对峙着。茶叶漂浮在茶杯之中,倒映着两张晦气脸。克制怒意,却又无可奈何。“她又不是倾城倾国,年岁也不小,你做甚拽着不放。”“她又懒又唠叨,你为何非她不可。”两人眼中迸杀气,气氛很是压抑。“我大你小。”“我七你三。”“做梦。”“休想。”谈不拢的结果,依旧是维持原样。中秋假期,温言抽了一天时间待在傅宅,她把大地图带了过来,和傅明庭待在书房许久。书房内窗户开着,可闻到这个季节的桂香。温言和傅明庭站在巨幅的地图前,上头有用可擦去的粉绘出了三种线路,分别用红蓝绿三色绘制。两人在讨论使用哪一种方案路线。
书房外,有花匠在打理花草,他耳力过人的听着书房内的声音,心下颇为震动,景国,已经可以发展至此了吗。宴棠舟垂着眼,拨拢泥土的手,修长劲直,他手上的动作,停了下来,心中五味繁杂,就是杀了温言又如何,燕国,也救不回来。燕国隐患近两年全爆发了出来,农民苛税,无粮可剩,各个地方在起义。林家掌控着王都和繁华区域,并不管贫困地的死活。温言和傅明庭出来的时候,看到远远的燕人花匠,记起他的双色花,于是来到了他的面前,“之前是你种出了双色的茶花?”宴棠舟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,局促不安的点头。“你种的花很漂亮,有什么愿望吗,我可以满足你。”温言身穿桃红色丝裙,短发间一抹珍珠额带,上位者的俯视面上,并没有讨厌的蔑视目光,但也没有印进她的眼。宴棠舟摇头,表示目前没有要求。温言看着眼前的花匠虽然长得高大,但人似乎木讷不善言辞,普通的脸上有着紧张不安。“那等你想到了可以来提,我的话永久有效。”傅明庭隔绝花匠想下跪的靠近谢恩,他和温言移步去用膳,今日她不着急走。宴棠舟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,心中暗恨傅明庭当真一点机会都不给。午膳的桌山,有温言喜欢的蟹炒年糕,她也不怎么吃旁的,就独爱吃这道带辣味的蟹。“先生,等事成了,就举荐你入朝。”温言一碗饭吃了,又要一碗,蟹壳已经吐了不少。傅明庭面色如常,没有喜色表露,“你准备挤走谁。”六个尚书,个个难下手。“江岫白。”温言咽下蟹腿肉,说出了她的目标。“你得罪陛下,会不会太冒险了。”江岫白是女帝的人,傅明庭有些担心,他给温言盛了碗莲藕大骨汤,放到她面前。温言拿热湿巾擦手,手干净了拿勺喝,秋天要多喝滋润的汤水。“拿掉江岫白,只有陛下不高兴,其他人乐于见成。”傅明庭不在官场,无法体验到女帝并不能随心所欲,她的人,是和大臣们博弈放上去的。“这个人可不好对付,科考出身,本事过硬,至今没有发生过污点,连他的族人都没有受到他恩惠庇荫。”“是人就有弱点,越是这种完美的人,弱点越是大。”“你找到了?”“没。”“讲废话。”傅明庭抢走一块蟹肉,他也喜蟹,其他菜色都冷落了。温言吃的满足,问怎么不见傅余。傅明庭说小孩和大人吃的不一样,他在自己的院子里,“你对他太严了,上次他跟我说,你都不给他吃甜食,小孩喜甜不是很正常。”“甜食坏牙。”“一直严禁,反而会让他更渴望,不如满足他,吃到了后也就那么回事,不再惦记。”“你少宠他。”午